宴息  

【瑞金】日光燃烧

※我流架空什么背景随便看吧

※有年龄操作,安哥雷总串场

※不要问我一个骨科患者怎么跑到耳鼻喉科的,不想画医院平面图的咸鱼不是好司机

※禁止转载,转载拉黑





故事的开始就在格瑞拧开门的那一刻。


独属于初夏的清亮日光盈满了整个房间,浅蓝的窗帘在风中饱满地飞扬而起,这样的画面是那么美,让人从潜意识就相信接下来一定会展开童话般的情节。


然后格瑞就看见病床上的人转过头,一头略微乱糟糟的金发格外显眼,然而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少年覆着厚厚纱布的眼睛,遮住了所有的光明。


病床上的人笑了,逆着光,却笑得仿佛光芒本身。


于是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说来格瑞左手骨折住院完全是无妄之灾,雷狮和安迷修对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纯粹是一时恍惚,就被两尊魔王牵连,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兵荒马乱地被送到医院来,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拿着片子痛心疾首地教训格瑞,唾沫横飞地控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爱护身体,格瑞板着自己的扑克脸坐着,班主任丹尼尔站在旁边连连赔笑,出来就把熊孩子扔到了住院部,美其名曰好好静养,实则嘛,眼不见心不烦。


格瑞对此无可无不可,他又不是视学习为生命的那种学生,送走还要心急火燎地回去处理办公室外蹲马步的两个罪魁祸首的丹尼尔,他顺道去一楼的小卖部买了瓶水,然后才晃悠着回病房。


格瑞被那老医生念叨得脑袋疼,也没注意到自己在楼梯间一转就走进了骨科住院部下面一层的耳鼻喉科,直到拧开房门,他才发现自己走错了。


若是普通情况下,格瑞关门就走便好,偏偏病床上的少年刚做完眼部手术,听到开门声,兴高采烈就要窜下来:“姐!你来啦!”


格瑞还没想好是出声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是直接关门走人,少年下床的时候脚绊在被子里,哐当一声直接摔下来了。


这下格瑞也不用纠结,直接冲进去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没事没事。”少年连连摆手,结果一后退大腿又磕在床头柜的边缘,疼得他嗷的一声。


格瑞直接抓着人的手,让他站定了,少年这时摸着格瑞骨节分明和女孩完全不同的手,也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我姐,眼睛看不到还是挺不方便哈哈哈。”少年挠着头笑得直冒傻气,“我叫金,刚做完手术,眼睛纱布没拆之前都暂时看不到东西了。”


金还握着格瑞的手,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人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又想起自己所在的耳鼻喉科,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能说话啊?”


格瑞这才想起自己确实从一进门就没说过话,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爱闹的性子,这人还哒哒哒一顿抢白,格瑞是真没找到插话的时候。


金将格瑞的沉默当做承认,于是他珍而重之地双手紧握格瑞的手,仿佛用这样的动作就能给对方力量。


“不要怕,会好起来的。”


那时候正值五月,窗外的槐树挂满了嫩白的花枝。


人的记忆并不总是主观而片面的,就像现在的格瑞,金的笑容和槐花的香气一起被铭刻进他的记忆深处,让他如同鬼迷心窍一般没有反驳金的话。


这个人明明自己都还在病中,却竭力安慰着另一个人。


格瑞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金的手。



 

格瑞当天晚些时候就见到了金的姐姐,高挑的金发美人秋。


而在此之前,两人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在格瑞的名字上。


金倒是记得格瑞不能说话的设定,但不知道名字总是你你你的也很不礼貌,所以他伸出手,让格瑞将名字写在他的掌心。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格瑞的手指刚在金的掌心划下一横,穿着病号服的人就笑得撕心裂肺,一时间格瑞还以为自己是用诡异招数逼供的敌方军官。


不过话说回来,金要是被俘虏的地下党成员,估计只需要拿着鸽子羽毛往他手心一划,这人能立刻笑得把什么都招了。


“对不起对不起。”金好不容易停下笑,他视死如归一般把手再次往格瑞那边一送,“再试试,这次我绝对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手心不行就换背上,最后他们连大腿都试了,结果金简直就像笑感神经布满了全身,格瑞写哪他都笑得前仰后伏。


秋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弟弟在床上笑得直打滚,漂亮的职业女性将手中的包扔到一边:“什么事这么开心?”


“姐!”金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个看不见一个不能说,交流起来自然困难,但现在秋来了,所有的困难顿时迎刃而解。


“格瑞。”秋念出格瑞写在纸上的名字,自家傻弟弟这才得知了他的名字。


“格瑞。”金无比满足地念着这两个字,“格瑞,再介绍一次,我是金。”


金。


格瑞在心里念了一遍,然后又念了一遍。



 

秋算是职业女强人,每天需要她经手的事物无数,要想尽心尽力地照顾金实在是分身乏术,于是她提起了要给金找一个护工。


结果这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就像护工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不用不用不用,姐我自己可以的,饭菜都有护士小姐姐送过来,不需要护工。”


“那你平时上厕所呢?”


“我自己可以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金当场就给他们表演了一下自己上厕所,他下床后,摸着床沿慢吞吞地向洗手间移动,每走一步都要伸脚探路,贼头贼脑活像小偷踩点。


走到半路,格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牵住他的手。


“格瑞?”金反手握住,然后无比信服地由他带着,被人拎到了马桶前面。


利落地解决个人问题,金打开洗手间的门:“姐你看吧,我没问题的,再说还有格瑞呢。”


这次他没有再摸索着前进,而是伸出手开心地喊着:“格瑞格瑞。”


本来就守在门边的人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格瑞第一次有点可惜金的眼睛被蒙住了。


不然这个时候笑着的他,眼里一定是亮晶晶的。



 

“这就是你装哑巴的理由?”雷狮毫不客气地啃着他和安迷修一起带过来送给格瑞的桃子,大夏天两个小伙子一路拎着从学校跑过来,这下安迷修也顾不得挑他的刺,也拿了一个和雷狮一起蹲在窗台吃的满手汁水。


安迷修和雷狮不和已久,一个是学生会长一个是不良学生代表,三天两头要是不打架连丹尼尔都不习惯。


但这次委实闹得太大了,丹尼尔罚完两人,还一脚把人踢到医院来,让他们给格瑞道歉。


都是朋友,格瑞根本就没起心和他们计较,三个人凑到一起吃着丹尼尔自个儿掏钱买的桃子,格瑞就想起要给金拿两个下去。


雷狮和安迷修听完事情经过,也对楼下那看不见的小子产生兴趣,这下架也不打了,两个人屁颠屁颠拎着果篮就和格瑞下楼去。


半大的男孩子最容易混熟,金又是自来熟的性子,不出半个小时就和雷狮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就连安迷修那些笑点奇怪的冷笑话也有了捧场的人,金的笑总是格外能感染人,格瑞把削好的桃子放到他手里的时候,嘴角也微微弯着。


“要出去走走么?”


安迷修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格瑞看得出金很心动,想来手术之前他也是爱玩爱闹的性子,碍于病情被关在病房里这么久肯定闷坏了。


四人一拍即合,金兴奋得直接在床上站起来,张开双臂喊着:“格瑞!”


手术后短暂看不见东西的日子因为有了格瑞,便不像金想象中那么难捱,就算这个人什么也不说,却总是在他呼唤的时候接住金伸出的手。


闭着眼睛让人牵着向前走是一种信任游戏,要让雷狮和安迷修来做,估计一步也走不了,两人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想骗自己一脚踏空,且最悲伤的是这种情况是真实可能发生的。


但格瑞和金显然就没有这样的烦恼,金由格瑞牵着,如同平常走路一般大踏步向前,格瑞会在有楼梯的地方停下来,于是金也就明白他的意思,转而小心。


一踏出满是空调和消毒水气味的医院,扑面而来的便是夏天灼热的新鲜气息,金循着花的味道走到槐树下,大树的表皮摸着格外粗糙,而树下的人一本正经地和格瑞说,摘点槐花回去。


格瑞挑高一边眉毛,他可不觉得金是这么有文艺细胞的人。


果然接下来这家伙手舞足蹈地说:“槐花中间那点可以吃的,可甜了。”


室外确实让金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他后退一步,从树荫之下来到被照耀的地方,阳光从万丈高空挥斥而下,所及之处万物焕发生机。


金大抵就是那种天生就属于太阳的人,即使还蒙着眼睛穿着病号服,少年站在那,落在他身上的日光耀眼如同在燃烧。


格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追逐着金,紧紧地将人抓在手中,他才安下心。


而金却以为格瑞是来到室外有些不安,他就像以前很多次做的那样,双手珍而重之地将格瑞的手握着,然后说:“不要怕格瑞,我在呢。”


于是顺着他的力道,格瑞也来到了日光之下。



 

金拆纱布的时候只有格瑞在,秋忙于公司事务,雷狮和安迷修也被丹尼尔扣在学校。


平时神经大条的人此时后知后觉有些紧张,握着格瑞的手略有汗意。


拆纱布的是和两人交好的护士小姐姐,她打趣着金:“怎么了?害怕了?”


少年小声地哼唧着,却把格瑞的手握得更紧。


纱布取下后,护士小姐姐让金闭眼适应了一会光线,才睁开眼睛。


第一个出现在视野的,是清秀干净的少年,握着他的手,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左手还打着石膏。


趁着金还没回过神,格瑞开口了:“我不是哑巴,我会说话。”


金眨眨眼睛,剧情发展突然就脱缰了。


“我住院是因为雷狮和安迷修打架牵连到我,我的病房在楼上,第一次到这来是因为走错楼层了。”


这人一股脑把事情经过全部说完,金的脑回路在跑完全程后终于完全理解事情真相,因为他的误会把格瑞当成语言障碍者,金的血液一下子全部冲到脸上。


“还有。”


格瑞突然伸出手,就是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金带着他向前的手,现在放在他的额头,坏心眼地将人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你的眼睛很好看。”


如同天空的颜色,盛满了属于这个初夏的所有格瑞能想象到的美好事物,如歌如诗如未来。






end。

2017-06-26 评论-25 热度-490 凹凸世界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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